26. 026
李恩按照顾夏发来的地址，很快到达了工作室。
她按响门铃，电子锁应声而开，顾夏的身影出现在门后。
“来得真快。”顾夏侧身让她进来。
“正好在附近。”李恩随口应道，目光好奇地打量着周围，有些惊讶，“不错啊这里！”
顾夏腼腆一笑：“多亏了你帮我推荐游戏，没想到上线后反响还不错，才一天充值额度就过万了。”
“一天过万？！”李恩这下是真的震惊了，“你这一天赚了我一个月工资啊！”
不过转念一想，那个休闲小游戏合集确实令人上头，有这样的成绩也是必然的。
“所以真的很感谢你，我都想给你点推广费分成了。”顾夏真诚地道。
李恩摆摆手：“不用的，我只是随手编辑了条帖子，能够成功主要还是靠游戏自身质量好。”
俩人聊了几句，顾夏带着李恩简单参观了一下，
“刚租下，很多设备还没配齐，一层用来工作，二层是我的房间。”说罢，她看向李恩，“就是有件事，可能需要你帮忙。”
李恩很干脆：“你说。”
顾夏有求于她，反而更好。
这样她就更有理由寻求顾夏的帮助了。
顾夏指了指工作室内的那台全息舱：“能不能帮我申请一个联邦安全识别码，挂靠这条全息舱名下。”
“这就是上次黑市买的那台全息舱？”李恩朝顾夏笑了笑，“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谢了。”顾夏颔首，“那要不要直接进全息舱体验一下正式版？给你开了条内置礼包的专属福利账号。”
李恩动作微顿，随后摆手拒绝：“今天就算了。”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从随身携带的加密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个银灰色的便携式移动数据硬盘，郑重地放在工作台上。
“罗夏，其实今天来，主要是想请你帮个忙。”
顾夏的目光落在那个明显是安全局制式的硬盘上，眉梢微挑：“什么忙？”
李恩指着硬盘：“帮我体验一下这个游戏——《怪闻论坛》。”
顾夏：“……？”
她看着李恩，沉默了。
李恩这才猛地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哦对！你的全息舱是民用版本，还没植入安全码，直接运行这种高强度的恐惧数据源，估计又得报废一次。”
顾夏闻言，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她以为李恩会就此放弃。
然而，李恩的思维非常跳跃，她眼睛一亮，又提出了一个新方案。
“那……要不你去我们局里？用官方的安全全息舱体验一下？我帮你申请临时权限！”
顾夏：“……？”
她立刻婉拒，理由充分且正当：“真的抱歉，我的游戏刚上线，需要实时监测后台数据，处理可能出现的bug和玩家反馈，实在走不开。”
李恩脸上期待的光芒黯淡下去：“也是，是我想当然了。”
看着李恩那副从斗志昂扬瞬间变得垂头丧气的样子，顾夏眼眸微动，心中几个念头快速闪过。
她放缓了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好奇：“要不这样，你把游戏里遇到的情况跟我说说？我虽然不能亲自体验，但作为游戏制作人，应该也能从设计逻辑的角度，帮你分析一下问题所在。”
“可以啊！”
李恩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喜过望，立刻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她在《怪闻论坛》第一章“红嫁衣”里的悲惨经历。
她从开局那台诡异的电脑和血字论坛帖说起，讲到阴森诡异的欢喜村，讲到引导她却又讳莫如深的李婆，讲到那些眼神麻木行为古怪的村民。
最后，重点描述了她如何一次次在各种节点被那个穿着红嫁衣的女人以各种方式残忍杀死。
每一次死亡都真实得让她心有余悸。
顾夏沉默地倾听着，身体微微前倾，目光专注地落在李恩脸上，中途没有插一句话，像一个最耐心的听众。
“事情就是这样。”李恩讲得口干舌燥，却顾不上解渴，只眼巴巴地看着顾夏，“你觉得呢？我感觉我把能试的方法都试遍了，但是都通不了关。”
顾夏刻意做出沉思状，手指抵着下颌。
过了大约一分钟，她才缓缓开口：“根据你的描述，关键点应该就在这个‘红嫁衣’BOSS本身的行为逻辑上……”
“你之前是不是提到过，在剧情前期，她一直呈现的是一个被欺凌的角色？”
李恩用力点头：“对！每次‘娶亲’前，她都是被那群男人强行从某个地方带走的，看起来完全无力反抗。”
“那么。”顾夏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直视李恩，“在她被强行带走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李恩愣住了，张了张嘴，一时没能发出声音。
几秒后，她才有些不确定地说：“我……我在旁观，或者，被李婆拉着躲在一旁。”
电光石火间，一个被她忽略的细节串联了起来！
因为第一次进入游戏时，她对李婆和阿丽的故事产生了共鸣和怜悯，导致在后续每次进入游戏，她都会下意识地去寻找李婆，试图从这位老人身上获取更多信息和安全感。
而李婆，也总是在红嫁衣被欺负以及被掳走的关键时刻，将她紧紧护在身后，告诫她不要招惹是非。
所以，她一直都没有在红嫁衣最无助也最需要帮助的时刻伸出过援手。
她所有的行动，都是在红嫁衣已经被掳走，悲剧已经注定之后才开始的。
无论是探索祠堂，还是试图在婚礼上动手，在红嫁衣的视角里，她或许和那些冷漠的村民，以及见死不救的李婆，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我明白了！”李恩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她一把抓住顾夏的手，脸上充满了豁然开朗的兴奋和激动。
“顾夏！你这次帮大忙了！真的太感谢了！”
她脸上的颓废和沮丧一扫而空，满眼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通关的希望。
“我得立刻回局里验证一下这个想法！”她风风火火地抓起自己的东西就往门口走，语速快得像射击，“安全识别码的事你放心，我待会儿就把你的工作室地址和通讯码发给我同事，他们会直接上门来帮你做登记和初步审核，不需要你跑腿！”
李恩一阵风似的冲到工作室门口，手都已经按在了门把手上，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脚步又猛地顿住。
她回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顾夏，语气兴奋：“如果这一次能顺利通关，我在提交的初步调查报告里，一定会注明你提供了关键性的思路分析！”
“到时候专案组成立，说不定能给你申请一笔顾问奖金！如果运气再好点，可能还能特聘你为情报提供员呢！”
顾夏：“。”
她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刚要开口婉拒这份殊荣。
李恩却没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只留下一句“等我消息！”，便火急火燎地冲出了工作室。
房门在她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余音在空旷的工作室里回荡。
顾夏站在原地，看着那扇还在轻微震动的门，无奈地抬手扶住额头。
让她去给联邦安全局专案组当情报提供员？
这倒是一个从未想过的发展路线……
顾夏第一反应自然是拒绝，然而思索过后，却又觉得，似乎也不是不行。
她确实需要站在阳光下，才更好去掩盖背地里的阴影。
虽然听上去风险极大，但这才是她顾夏擅长的。
适当存在的风险，才会激发她的生存欲望。
就像无限流那些如影随形的诡谲阴影，将她打磨成了唯一的通关者一样。
太过安逸的生活，只会让人懈怠。
顾夏知道，只要这个惊恐系统的死亡倒计时还在她的眼前一日，她就无法真正的躺平。
她不是莽夫，不喜杀戮，所以屡次拉黑了惊恐系统，拒绝成为喊打喊杀的反派。
但她也不想自取灭亡，所以另辟蹊径，成为恐怖游戏制作人，换了一种更安全隐蔽的方式去获取惊恐值。
只是在这个联邦一手遮天的环境下，公民连得到恐惧刺激的自由都没有。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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