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三月出嫁

一根长长的白绫悬在颈间。

**妗瞪大了眼睛,脸上暴起的青筋凸起,根根如蚯蚓一般狰狞。嘶哑的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

“大人,为什么……为什么大人……”

她断断续续,重复着这两句话。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去挑拨了乐阳县主与谢七郎,为何迎接她的还是死亡。

“因为你的任务还没有真正完成。”

隐在黑暗里的年轻人只是撇过头,轻轻地叹:“况且你以为要你死的只是我吗?还有你的好奇——你实在不该接受谢翎的好意。”

提到“谢翎”二字,一抹憎厌闪过。

“格格……”那是喉骨断裂的声响。

窗外北风呜咽,盖过她喉间最后一丝哀鸣,门外撞进来个髯须的中年文人,不惊讶这年轻人的出现,反而一把扑到**妗的身上嚎哭。

“妗妗,妗妗啊……”

“陈伯,你哭得我头疼。”

斗篷下的人影不耐烦道:“唯一未出嫁的女儿**,就没有人会追着你夫人的死因不放了。你不应该高兴你那外室终于能进门吗?”

闻言,陈伯一悚,不由得冷汗直冒。

眼泪也忘了抹。

那年轻人含笑,似乎一切都了然于胸。

“那日休她本就是大势所趋,没想到这泼妇笃定是有人蛊惑我,非要提刀去杀了我的娇娇儿,简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陈伯知道已经瞒不过,便悔恨地哭起来:“我也不是故意推她的,她可是老夫的结发妻啊——”

“你已经杀了我的妗妗,何苦再咬着此事不放?”

“谁说陈小姐**?对外,您要四处宣扬陈小姐今夜没有归家,最好能让这消息闹进宫里。”

陈伯被这话弄得满头雾水,“今日不少人看到是谢七郎派人送她回来,这般会有人疑心谢七郎收押了小女吧?”

“不错,我正是要旁人这样以为。”

黑影瞥一眼陈伯闪着精光的眼睛,心中嗤笑一声,口中却道:

“您是正经翰林大学士出身,这次春试不出意外也是您当主考,齐王会从旁协助。倘若中间出了点意外,比如考题泄露……也没有人会怀疑到您这清流孤臣的头上。”

陈伯先是微有傲然,后面渐渐面如土色:“齐王不受重视已久,大费周章对付他有何意义?”

“四皇子式微,陛下已经开始看重齐王。而众所周知,齐王曾为太子所救,日后他必定倒向太子。”

那人仔细剖析着,随手拿起**妗妆台上的发钗如笔一般把玩起来:“我为四皇子办事,岂可留下这等隐患?”

“可,可考题由三位主考一起保管,倘若,倘若陛下追究下来,老夫也难逃失责……”

“真到了这一步,你就说是因为女儿被人胁迫,不得不去构陷齐王。”

那人唇角掀起诡异的弧度。

这分明是一石二鸟之策!陈伯嗫嚅一下,心中并不乐意与谢七郎为敌:“老夫不涉党争多年,如今老来却效忠四皇子,实在有辱斯文啊。”

面对满口“斯文”的推诿,年轻人也早有预料,从袖中递去一根簪子,指尖上布满经年写字落下的茧。

“您这府中五个女儿,没有一个儿子。”

“而我今早派人去帮您那外室把了脉,腹中竟是个麒麟子——您也不想他们出什么事吧?”

簪子华艳,正是他那娇滴滴的外室最喜爱的风格,陈伯浑身一震,颓然倒地。

公主府中,暖阁冷若冰霜。

明明是冬日,四面门却都大敞着,谢翎坐靠在窗下的软榻上,听苏令仪跪坐一旁切脉。

“……问题不大,只是赤箭毒终于发作了。”

“什么叫终于发作了?”朔风急眼了:“你会不会看病!”

“这毒潜伏你们公子体内已有二十多年,大半年前就发作了一次。”

被啐了一脸,苏令仪也面不改色:“多亏了那枚碧血丹心,不过也是也是药性有限。”

一切还是发生了。

谢翎收回手腕,平静苍白地望向窗外梅花。

“如何医治?”

“无法医治。”苏令仪道:“早在乐阳城我就看出来你是个**,才带着陆羡蝉离开医馆,反正你早死晚……”

一把刀横在了他脖子上。

谢翎淡淡重复了一遍:“如何医治。”

苏令仪闭嘴了,半晌才道:“我得回去问问老头。早年他为公主医治时记下了部分手札,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这跟公主有什么关系!”朔风红着眼,刀逼近了一寸。

“你家公子的毒是娘胎里带着的,你说有什么关系?”

苏令仪斜睨着他:“此毒初初发作时五脏如焚,失控易怒,后期会五感渐失,郁郁寡欢。你这种脾气的人最好离你们家公子远些,以免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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