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越靠着流理台沉默了一会儿:“你是说,这是那只畸变体的肉?”

“干嘛啊,”卫醒怕她的眼刀下一秒变成实体扎进他眼球里,缩了缩脖子:“畸变体很贵的!你丢下那么一大只我又处理不了,只能把最好的肉片下来,其他都扔掉了!太浪费了!”

“那也不用随身带着吧?都长毛了。”

“哦,你说这个啊,”卫醒伸手靠近些给她展示,又把她逼退两步:“这不是发霉。那天我没经过你的允许就切你的畸变体,也是因为事先备好的菜上都长了这个东西,我以为是霉,就不敢给客人用了。结果后来我师父跟我说那不是霉,不影响食用来着。”

“你师父说的话你就信?”

“我当天晚上就把备好的菜外面那层切掉之后全吃了,没拉肚啊 ,”卫醒眨了眨眼,“我师父也吃了,他也没拉。”

他把那块肉上的塑封膜打开,举高些对着光指给沈山越看:“而且,这长得和毛霉也不一样啊,亮晶晶的。”

沈山越没戴美瞳,不敢直视强光,挪光线稍弱的阴影里凑近些细看。

大脑的弦“啪”地在太阳穴弹动了一下。

这是……

的卢号机身上出现的银色晶体?!

“……怎么了?”卫醒见她神色恍惚,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往后挪了挪。

“这东西,自己长出来的?”

“不然……我种的?”卫醒小心翼翼。

“你刚才说,当天你事先备好的菜上也长了这个东西?怎么长的?”

卫醒摇头:“不知道啊,我中午放在无菌保温柜里的时候还没有,晚上六点开始备菜的时候,这些银色晶体已经长得有半截拇指那么高了。”

“这事以前发生过吗?”

“从来没有,我都没见过这玩意儿。”

沈山越皱眉:“我离开的时候,畸变体的肉还是好的。在这之后,都有哪些人碰过它?”

“肉都是我片下来的,剩下那半只畸变体也是我扔到垃圾场的,除了我没人碰过。”

……现在设法联系颜铄去翻下城区垃圾场,是不是有点晚了?

“你师父也没有?”她问。

卫醒挠了挠头:“没有。我和师父在一起的时候,为了锻炼我的厨艺,都是我负责做饭。我师父只负责吃和点评。”

“晶体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你有印象吗?”

“呃……反正我被抓的时候它就在我口袋里了,但是前一天晚上塞进去的时候还没有长出来,”卫醒吞了口唾沫:“你到底吃不吃嘛?”

“不许吃,”沈山越指着冰箱:“放进去。敢动你就完了。”

卫醒可怜兮兮地捧着肉站在原地:“为什么啊?!”

“不,允,许。”

“可这是我的肉!”

“这还是我猎的呢,”沈山越双手抱胸:“你放还是不放?”

沈大侦探要是能放过如此珍贵的对照组样本被吃掉,她也可以原地下岗了。

卫醒如果有尾巴,此刻应该已经耷拉到地上了。他垂头丧气地甩上冰箱门,坐回餐桌旁边,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提起刀叉,锯木头般开始切割那块蛋白肉。

沈山越看着他赌气又委屈的样子,把自己盘子里的肉也叉给了他。

“别客气,”她对上卫醒懵懵的眼神:“你还长身体呢,多吃点肉。”

卫醒:……

卫醒:呜。

洗漱过后沈山越提着酒瓶回了里间。那蔬菜糊着实太倒胃口,相较之下这粗劣酿制的黑麦酒都能用来当口腔清新喷雾。

枕头有点低。沈山越把它竖起来靠在腰间。她颈椎有旧伤,离开部队后早已睡不惯这种又硬又低的军用矮枕。

房间的隔音很好,锁上门后,客厅卫醒打游戏的声音都被过滤成微弱的白噪音。

就着夜灯幽微的光线,沈山越一杯接着一杯倒酒,饮尽,大脑一刻不停地排布线索。

有机质和无机质的表面均能生长;对温度似乎没有什么要求;就连无菌环境下都能短时间内快速生长;烹饪之后可以食用,说明至少高温处理过后无毒……

沈山越回忆自己在刑事科学技术课上学习过的银色晶体,逐一排除后,发现根本没有符合条件的。

还是等老裕来了之后给他看看,刚好和舰身上的作对照组。不过这个线索一定得捏在自己手里,得想办法绕开姜弋疏和他的人。

姜弋疏提出借用她的科研资源,与他自称发现的“时空人的破绽”有关。看他的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晶体。

这两者之间会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她掌握的信息太少,得想办法从他那里多旁敲侧击出一些来。

沈山越把瓶底朝天,倒尽最后一滴酒,举杯一饮而尽。

面对姜弋疏,她现在手中的筹码太少了。

自己、卫醒和小葫芦三人的命全都捏在他手里,还要他帮忙找古今长的下落。

沈山越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她是姜弋疏的话,应该会在接到老裕之后就地解决掉她,卸磨杀驴;好一点的情况是,他放长线钓大鱼,先把她扣在这里,等她的科研团队给出他想要的研究成果,再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无论如何,这几天她必须假装出恰到好处的合作意愿,并且充分相信自己留下的“后手”。

等。

卫醒的开庭大概在一周之后。她掐算着时间——如果“后手”一切顺利,但在那之前姜弋疏没有找到古今长,或没有给她提供正确信息的话,许若谷那边想让她查的东西,只怕得想办法另找突破口。

毕竟卫醒的案子对他们来说,只是个由头。

劣质酒精上脸快,沈山越没有醉意,但一放松下来,廉价神经性药物留下的昏沉后劲立刻席卷上身体。

她身子一歪,很快沉沉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好像有窸窣的响动声传来,似乎是金属磕碰的动静。

意识到这点,沈山越猛然醒转,起身拍开床头灯,猫瞳收缩成一条细线。她警铃大作地盯着自己的卧室门。

没事。

她松了一口气。果然是扎多了复合剂留下的后遗症吗?最近她的神经好像确实过于紧绷。

可下一秒,她又意识到这并非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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