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雀不论是民间还是王室贵族,都有一套对艺术的理解和诠释,人人都懂艺术,可想而知,艺术氛围有多浓厚。他们的生活都离不开艺术,所以,再冷门的艺术家在这里都能找到自己的买家。

奥凯希成年礼会是这些艺术家一夜扬名的好机会。艺术家和建筑物们,在通过激烈的竞争得到了设计权,他们十分用心的去准备一场美妙绝伦的盛宴。

伯特伦作为宴会使用材料的提供方,有幸受到了邀请,他穿上了西雀的本地服装,一袭精致优雅的白色长袍显得他身姿挺拔,格外迷人,他将自己那顶引人注目的头发盘了起来,亲自给他设计衣服的制衣商人看到成品在他身上令人夺目非常,很可惜的说,“你真的不考虑把头发散下来吗?西雀人们对这些细节并不是很严谨,只要你肯穿上当地的服饰,相信我们的国王已经感到了被尊重的喜悦。”

“就算你这么是哦,我也不会动摇的,我可不能输在细节上,好了,我该走了,临走前,要不要祝我好运?”

“这…”对方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顿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我们所有人都祝你好运。”

他们还期待着伯特伦能在宴会上惊艳全场,能找到这么适配他设计的客人,是他们的幸运。

伯特伦看似很平静,其实已经走了神,迫切的想要见到那个让人安心的存在。不过,他暂时是见不到了,只好装作游刃有余地姿态和各路商家打招呼。

他走出衣店,街口已经有马车等着他,昨夜下了小雨,这个季节下雨,对西雀来说并非寻常事,毕竟西雀虽然在湖边建国,城内不缺水,可周围沙漠环绕,自然环境导致云层还没飘到城内,就已经消散。

对西雀人来说,下雨不是件好事,地面存不了水,代表要发生洪涝等一系列自然灾害,所以大家一大早都不是很有精神的忙碌,刚才伯特伦见到的商人也是最近成交量可观,高兴上头,没有把这点小雨放在眼里。

马夫见到伯特伦出来,第一时间就是放下脚蹬。

伯特伦上了车,车夫估摸着时间,觉得现在去算早的了,这越有格调的贵人就越喜欢最后出场,但他不确定伯特伦大人是不是这么想,于是问,“大人,现在就去?”

“嗯。”伯特伦点头,“想要凑这个热闹啊,早去才好。”

热闹?车夫起了疑心。

伯特伦见车夫慢悠悠的,敲了敲窗,“在想什么?”

车夫打了个激灵,唯恐被看出来什么,把身子放低,讨好似的说,“大人想多了,小的只是担心路上滑,这才赶得慢了些。大人如果着急,小的这就走快一些。”

马车快了起来。

和他一条道的马车不多,但里面坐的都是随手就扔一百金的角色,伯特伦地马车在其中也不逊色,这让其中一个贵妇人起了好奇心,她在车里问这是什么人,车夫消息灵通,很快就回答是来自波底湾的大商人。

波底湾是任何一个国家都绕不开的商业港口,想要做生意,只能路过波底湾。这位贵妇人听到波底湾,就不免激动起来,她的下一批衣服就是从波底湾来的,她对那里十分向往,只不过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西雀,她有有心搭话,车夫有眼色,不用夫人说,他已经将这个有意传达了伯特伦的车夫。

“这是哪家的夫人?”伯特伦随口一问。

“这是马洛夫人。”

马洛?伯特伦来了兴趣,“可是前段时间刚继承了丈夫全部财产的马洛夫人?”

得到肯定,伯特伦倒是比马洛夫人更积极了,现在的西雀,马洛夫人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这但凡有才的青年都想与之共度一夜,能得到夫人的青睐,可是一步登天的快事。

马洛已死,他的夫人第一时间就上了市政厅,她拿出自己曾签署的遗产继承协议,在家族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坐拥两个家族财富的女人,成了西雀最富有的女人。

她和马洛的婚姻是两个家族结合的完美诠释,无关爱恨,一切利益为先。这也导致很多人怀疑马洛的死和她有关,然而有资格站出来的三王子并没有公开对马洛夫人的继承提出质疑,他私下为难的反而是一个外来的寡居女性。

他人都不知内情,所以都是想看个热闹,并不是真的替马洛可惜。

伯特伦倒是没想到今天还能和马洛夫人结识,毕竟他虽然嘴上说着要和西雀的先生夫人们打好关系,好让日后的生意更好做,但心里却是对能不能顺利离开的迫切感。

伯特伦上了马洛夫人的车,他自己的车则跟在后面。

“夫人,上午好,很高兴能见到您,我想没有比我更幸运的人了。”

马洛夫人看到伯特伦的样貌,肉眼可见的欢喜,“您也好,来自波底湾的先生,您看起来要比我想的还要年轻,能千里迢迢地来到我们这里,路上遭遇了什么危险,是我这等妇人不敢想的。”

她笑盈盈的说,“先生怎么称呼?”

“夫人叫我伯特伦就好。”他对夫人说的自谦之话并不赞同,“夫人这等人物,我们这种商人如何能比,如果夫人愿意,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马洛夫人是个爽快人,而伯特伦说的话好听,人也好看,她越看越心喜,她见过的美男子很多,说的漂亮话更多,可没有伯特伦的微笑来的促动人心,哪怕她也知道这个波底湾商人并非表面那么简单,也不是可以随意对待的情人。

伯特伦也是看出这位贵夫人有意和他拉近关系,作为一个合格的花花公子,他不需要伪装,只需要流露神秘的过去,向这位夫人展现脆弱的一面,他和马洛夫人说了很多有关北奥的人,讲了波底湾的趣事,对马洛夫人而言,这一切都是新奇的,她连连点头,眼角眉梢洋溢着春色。

“伯特伦,我和你今天不过才见了一面,我觉得我们像是认识了好久。”

“夫人,我和你的感觉是一样的。”

马车已经停了下来,马洛夫人打开车窗,有些恋恋不舍地说,“看来我们只能在此先分开了。”

伯特伦眷恋的目光一直停在她身上,含着笑,“那期待我们下一次的相见。”

伯特伦从马洛夫人的马车下来,看到这一幕的达官贵人们,则是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讨论起他是谁了,伯特伦来到西雀抛头露面的机会不多,但好歹也是罗斯特放在西雀的代表人,还是有人认了出来。

他们的窃窃私语都被伯特伦听在耳里,也不是他想听,是这些没有礼貌的家伙们也没顾及他就在一边。

看啊,原来他就是那个波底湾来的商人。

“是啊,波底湾来的人可真不好意思啊。”

他看起来很轻浮,华而不实的小白脸……

“我知道我长得好,直接说好就可以了,怎么还阴阳怪气呢?”

……

这些人不说话了,他们一起看向插话的伯特伦。

伯特伦嗯了声,扬声,“怎么不继续说了?”

好不要脸。

这声音虽小,伯特伦还是靠着绝佳的耳朵听到了,他先是自己乐了一会,然后说,“多谢夸奖。”

他一副享受到了的样子,这下没人想说了。

大家安静了一会,开始说起其他事来,伯特伦听了一嘴。他们都是前来拜会奥凯希的工会人员,除了会长被允许进入内圈,他们这些人只能在外圈当个人头,平日很难有机会在一起聊天,所以在看到会长,马洛夫人这样的贵族进去内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直到伯特伦听八卦听的满足后,准备乘上马车进去时,他们这才惊讶地想,原来伯特伦也能进去,生出了一些嫉妒心。

凭什么他可以进去?

伯特伦不怕死的说,“对啊,你们也付出了很多,为什么不被允许进去呢?”

他拉了一手仇恨,潇洒地跳上马车,和他们摆了摆手。

车夫已经换了人,这个人说,“我要是那些人,再见到你,一定要给你一个教训。”

“要是我还能活着出来,我会高兴地和他们来个公平的竞争,前提是我要活着,埃拉,你把那个车夫怎么样了?”

“杀了,从他嘴里撬不出一句有用的话,留着也没有用。”埃拉谨慎地看四周。

伯特伦愁容满面,“我今早一上马车就觉得不对劲了,没想到他们连我也容不下,要不是马洛夫人在路上邀请我,我及时换车,恐怕在路上就被那个车夫给杀了。”

“你不会还以为你能清白吧?”埃拉嘲讽道,“也对,像你这种无忧无虑的公子哥,自然不想冒险。”

“你笑吧,也不知道是谁一股脑的上,最后发现自己成了他人眼里的小丑,那才是傻子做派。”

这说的就是埃拉,他还没法反驳,因为这确有其事,他的一腔热血被他人当做趁手的工具,他连效忠的人都没看清,差点白白把命送了。

他不能引起别人注意,忍着愤怒,面无表情道,“我来是告诉你,他们都已经就位了,你该做的已经做完了,接下来就看他们的了。”

“明白。”

伯特伦也不是来吵架的,他也知道自己的话是伤到了埃拉,让他道歉是不可能,谁让埃拉也骂了他,他下马车,飞快的说道,“你现在是在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埃拉愣了愣,他赶在伯特伦走远前,说,“你也是。”

内场的布局穷尽了西雀对典礼的艺术理解,走的每一步都会看到不同的美景,独特的沙画也呈现在四面墙上。

伯特伦也是看过设计图的,毕竟很多材质都是他亲自从波底湾带来的,期间花了多少心思,他不想再提,对他一个公子哥来说,那就是心酸史。

伯特伦的到来,让先入场的马洛夫人非常吃惊,她并不知道伯特伦是可以进来的,毕竟王室的活动里,从未出现过民间商人。

围绕在马洛夫人身边的青年贵族见伯特伦靠近,面露不屑,他们并未见到伯特伦从马洛夫人马车下来的场景。

马洛夫人手中的高脚杯已经被他人满上了,伯特伦则端着两个杯子前来,轻声道,“这是我们的第二次相遇,夫人,我并没有食言。”

马洛夫人见他递来的杯子,莞尔,把手中的杯子递给离得最近的青年手中,从青年群中走出来,接过他的杯子,抿了一口,“亲爱的,你真应该告诉我这件事,否则我不会让你下车的。”

“这是我想给夫人看的小惊喜,不过,我不确定夫人是否被我的出现惊喜到了。”

“我若是说没有呢。”

伯特伦带着失落后退,“那我真应该做的再好点,让夫人失望了。”

马洛夫人不忍心让他难过,只好又说,“你这么优秀,要知道你是唯一个商人站在这里,我怎么会失望。”

她还想上前和他拉近距离,结果周围迅速安静了下来。

伯特伦听到一旁的端盘子的姑娘正面红耳赤的看着刚入场的人,“奥特兰王子……”

奥特兰吗?伯特伦草草的看了眼,是一个白皙清秀的少年,眉眼带着傲气,冲淡了那容貌自带的清冷。

马洛夫人见到奥特兰,她安抚似地和伯特伦笑了下,步履款款地向奥特兰走去。

伯特伦乐得清闲,不过他看周围人对他敌意满满,没有丝毫犹豫,准备换个地方,就被一个贵族小姐拦住,她一副对他很感兴趣的样子。

“你是谁?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贵族小姐语速很快,年纪不大,但眼睛带着丝邪气,她直勾勾地看向伯特伦,直白的就差要把他衣服扒下来,连一寸头发丝都要看的仔仔细细。

伯特伦觉得不适,没了心思结识,淡淡道,“小姐见过那么多人,怎么会每一个都认识,至于我的名字,不值一提,就没必要让小姐知道了,免得冒犯到小姐。”

他想走人,可小姐不愿意,她直接抓住他的手,“你想走,便是冒犯我了,若是不想得罪我,我问你什么,你识趣一点,回答我便是了。”

伯特伦看着她握着自己的手,用了点巧劲,挣脱了,后退一步,无奈道,“想知道他人的名字,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小姐觉得呢?”

“对哦,你不认识我,那我便告诉你我的名字,泰丝,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你该感到荣幸,没几个人配直呼我。”

原来是艾奇逊的女儿,那个害得约翰家破人亡的恶女泰丝。

不是说泰丝会和艾奇逊一起出现吗?拉弥亚承诺了约翰他们,让他们最后手刃仇人。计划的一环是约翰和米切尔森会藏在服侍艾奇逊身边的奴隶中,伺机而动。

“我是应该感到荣幸,有幸听过小姐的故事,小姐是个性情中人。”

泰丝觉得怪怪的,这要说夸,可她一点也不开心,她让跟着她的侍卫把伯特伦摁住,伯特伦站着的身子直接坐在椅子上。

泰丝舒服了,她把他头套扯下来,露出那一头白发,满意的笑,“我就知道你不一般,难怪马洛夫人对你是喜爱有加,看来我没有听父亲的话是对的,要不是我来的早,恐怕看不到这样的绝色。”

没看到米切尔森也没看到约翰,伯特伦心乱了!拉弥亚,雅,你们再不出现,就全乱了。

他没表露异常,表现得像一个被纠缠的男子,有些抵抗,又不敢惹怒眼前人,只好任由她动手动脚。

“你在等马洛夫人吗?她是个小气鬼,我每次向她要人,她都不肯给,于是我只好把人给毁了,这样,她也会不要,等他们主动来找我,我便会慷慨地给他们看我的水晶棺,要知道没几个人有资格躺在那里,那算是我心爱的东西存放地吧。”泰丝的指甲很长,她用它在伯特伦身上划,那冰冷尖锐,划破了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泰丝说着就生了气,“我待他们有什么不好?他们看见了水晶棺,就吓得要跑,真是太不应该了,所以他们没有资格躺在那里了,但我觉得你可以。”

“嗯,我也觉得我可以。”

泰丝像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露出一丝惊讶,“你也觉得我很好是吗?”

伯特伦笑意明朗,他很真诚的说,“是的,那水晶价值连城,可以买下一个小国,能睡在里面,那一定是非常好的事,你明明给他们的是最好的东西,偏偏他们不懂你,但是我懂你。”

泰丝承认,她已经爱上这个男人了,比奥凯希都要爱。

奥凯希都没有这么说过,他说的最动听的话是泰丝值得这世上最好的婚礼。

结果呢,他成年礼即将来到,可他已经忘却了曾经与她的美好回忆,要和她切割的干净,把她当做他的人生污点。

这怎么能行?她不会让他得意的。

“伯特伦,你很好,今天你要和我结婚了。”

泰丝说完,不等伯特伦反对,就让侍卫把人拖下去,“让他等着我,在我向王说明这一切,我们会在众人的祝福中,完成这个世纪最伟大的婚礼。”

成年礼,她冷笑,这只能是她的婚礼。

伯特伦无助且弱小,看到这一幕的人,也不敢阻拦。

伯特伦:没人和他说泰丝是个结婚狂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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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弥亚挂着甜美的微笑,正在混在贵夫人里面谈笑风生。她眼睁睁看着伯特伦被带走,和其他贵夫人一样假模假样地叹了句,“真可怜。”

克拉克夫人拉着她,“菲莉帕,来,我带你认识一下各位夫人。”

克夫人们都盛装出席,她们身上的香水味浓郁地差点让拉弥亚当场不雅的打个喷嚏,好在她没有,得到了一众的喜爱。

多么水灵的姑娘啊,怎么从未见过。

哦,原来是克拉克旁系……

克拉克也是西雀有头有脸的家族,这个家族和奥特兰母亲交好,克拉克夫人便是弗格斯的女儿。弗格斯,也就是当今王后的姓氏。

菲莉帕是克拉克家的旁系女儿,论辈分,克拉克夫人是她的叔母,也算近的关系,由于之前菲莉帕天生不喜热闹,很少参与夫人小姐们的宴会,社交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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