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看着门口的东方青苍，又转头看了看面前的觞阙。
她微微歪了歪头，眼底浮起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像是在分辨两人，喃喃道，
“怎么会有两个你？”
话音刚落，门口的东方青苍已迈开脚步走进来，扫过门槛，带起一阵凛冽的风。
他目光落在觞阙身上，只淡淡唤了一声，
“觞阙。”
只两个字。
觞阙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化，变回了他原本的模样。
他单膝跪地，头微微低下，
“属下在。”
妲己看着眼前这场景，眼底的疑惑散去，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觞阙身上，
“你怎么最近变得怪怪的。”
觞阙的头埋得更低了。
东方青苍没理会妲己的调侃，只是看向地上的觞阙，语气听不出喜怒，
“这几日，辛苦你了。”
觞阙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这句话里藏着深意，
“为尊上分忧，是属下的本分。”
“是吗？”
东方青苍的目光冷冷扫过觞阙，语气听不出情绪，
“跟我来。”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往外走。
觞阙不敢有丝毫迟疑，低着头快步跟上。
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东方青苍的寝殿，殿门砰地一声自动合上。
几乎在门闭的瞬间，一股威压骤然袭来。
东方青苍并未回头，只是随手一挥，一道气劲便直冲向觞阙。
“噗
！”
觞阙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像被巨石砸中，猛地向后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殿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喉头一阵腥甜，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了出来。
他强撑着剧痛，单膝跪在地上，头深深低下，声音因疼痛而发颤，
“属下知错。”
东方青苍缓缓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没有波澜，仿佛刚才并非出自他手。
他淡淡开口，语气平静得可怕，
“你有什么错？”
觞阙的身体微微一僵，他原以为东方青苍已知晓情丝之事。
此刻听这问话，反倒有些捉摸不透。
但他不敢隐瞒，咬着牙道，
“属下误拿了尊上的情丝，任凭情丝操控，做出诸多僭越之事，导致事情发展不受控制，惊扰了苏姑娘，也有损尊上威严。”
“情丝？”
东方青苍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本尊的情丝，不是早在万年前就已被父尊剥离销毁掉了吗？”
觞阙抬头，
“尊上不知？老月尊当年并未将情丝销毁，而是将其藏在了琉璃盏中。属下也不知为何，三天前那情丝突然异动，竟误入了属下的神识里，从此便…”
他话未说完，却见东方青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东方青苍的指尖微微收紧，周身的气压低得几乎让人窒息。
他盯着觞阙，声音听不出情绪波动，
“情丝在你神识里时，都做了些什么？”
觞阙不敢隐瞒，将这几日情丝如何操控他靠近妲己、如何在他脑海里叫嚣。
甚至刚才在寝殿里的亲昵举动，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只是隐去了自己那点不该有的心思。
每说一句，他的头就埋得更低，直到最后，几乎要贴到地面上，
“属下无能，未能压制情丝，还请尊上降罪。”
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觞阙的呼吸声。
东方青苍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枚刚被收回的玉佩，眼底的情绪翻涌不定。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起来吧。此事并非你之过，我会想办法将情丝抽离出来。”
觞阙愣住了，抬头看向东方青苍，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东方青苍却已转过身，语气平淡，
“下去养伤吧。此事，不必再提。”
“是…”
觞阙挣扎着起身，捂着胸口，踉跄着退出了寝殿。
直到殿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后背早已被血水浸透。
而殿内的东方青苍，在觞阙离开后，才缓缓摊开手。
掌心躺着那枚玉佩，玉面温润，映出他眼底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波澜。
本尊的情丝，
看来比本尊，更坦诚。
妲己见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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