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过完后,庄珩便打算回泗云县去。
庄家另外两个掌权人心中自是不愿,但是庄珩归家这些日子,将病入膏肓的戏演得入目三分,即便两人想要强留也没有立场。
总不能要人不要命吧。
庄彦看着自己长子,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成王年前与为父来信,言身旁缺个做事的臂膀,此乃难得的机遇,为父本想命你上京,既你身子虚弱,一意孤行要出城寻医,那此机会为父便让给了你二弟,还望你心中莫要有怨言。”
所谓二弟,乃府中姨娘生子,只比他岁数小三月。
庄珩掩住眼中的嘲讽,语气一如既往恭敬,“劳父亲操劳,是儿身子不成器,自不会有怨言。”
“知道便好,自去吧,早些治完早些贵府,都是年过弱冠之人了,莫要再让为父为你操心。”庄彦挥了挥手,示意庄珩退下,脸上没有半分儿子身患重病的心疼和即将远行的担忧。
庄家老太爷倒是比庄彦多了几丝温情,他用力拍了拍长孙的肩膀,“你执意要去,我也不留你,但是明岁你必须回到郡城,不得再出。”
依他之见,这世间最多也就再太平这么一年半载了,据京中暗报,哪位至尊缠绵病榻数月,已是进气多出气少,怕是撑不过明年。
届时天下大乱,长孙留在郡城,总有庄家庇护,孤身在外,太过危险。
“你父亲一意孤行妄想攀那登天道,祖父劝不住,庄家迟早要交在你手中,还望我孙康健归来,方能撑起这庄家偌大的家业。”
庄珩微微低头,声音沉稳,“祖父教诲,孙儿铭记于心,定不负祖父期望。”
老太爷满意地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路上小心之类的话,便让他退下了。
苏九寒跟着庄珩的动作转身往外走,许是为锻炼自己的缘故,大人每次见庄家两位掌权人都会带上自己。
见得多了,苏九寒慢慢也觉出些味来。
依照这个时代的算法,男子二十弱冠便是成年,可以试着从父辈手中接些家族事务历练了。
但是大人的父亲和祖父却总还将大人当成小孩,虽然嘴上说得好听,却只是将人高高放在庄家少主的高位上,而不赋予任何与之匹配的权力,看似高高在上,其实却只是个花团锦簇的吉祥物。
或许她之前想错了。
郡城之中形势混乱,牵一发而动全身钳制住了大人的手脚是一回事,令大人出走的更重要一层原因应该是权力的失衡。
老一辈紧紧握住手里的权力不放,年轻一辈在故地没发出头,就只能另起炉灶。
苏九寒将这个想法牢牢压在心底,这并不适合说出来和大人讨教。
郡城诸事庄珩都交给了绛莫,这是他除了荷青之外的另一心腹。
绛莫会继续留在郡城,施行庄珩的意志,将郡城这潭水搅得更浑。
......
队伍一路急行,过五关,斩六匠,杀了数不清妄图劫道的贼寇后,终于在月底回到了泗云县。
看见马车外熟悉的山水时,苏九寒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明明去郡城不过短短一月,却好似过了一年般漫长。
因没有告知齐星河他们回程的具体时间,故而城门之外并没有迎接之人。
一路畅通无阻回到县衙。
“这些时日辛苦九寒了,离立春还有些时日,春耕之事不急,便给九寒再放几日家,回乡陪伴家人。”
领导主动给假哎!
苏九寒狠狠心动了,但是不行,她还有公务未完不能休假。
去岁开的梯田有许多山顶没有足够灌溉水源的,这些梯田周围苏九寒在选址的时候一般都留有湖泊河流,想要种粮灌溉就得需要使用水车将低处的湖泊河流引入山上田地。
组织县下各村为梯田建造水车一事,苏九寒本来是安排在年后月中的,但因去郡城一月,时间就耽搁了,此事需得尽快提上日程,否则恐会耽搁春耕。
苏九寒将水车之事一说,庄珩便立马不在言放假的事情。
如今万事皆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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