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前也看过一些前朝宫中的记载。

阉人源于战俘,自周初立,便开始在宫城内与王公贵族中蓄养,以供役使。

因了地位低下,每日劳作辛苦,常年受尽压迫,大多心理扭曲,又因不能人道,因而一旦有了发泄的出口,便总是极近变态之能事。

不管怎样,南平也算罪有应得。

阿磐又问,“那,大王有没有说,赵氏以后如何处置呢?

“没有,大王是一早就走了。

赵媪说着话,面上浮现出鄙夷嫌恶的神色,“都那样儿了,大抵是不会再留了。

是,都那样儿了。

那是女子最不堪最卑劣的归宿。

便是留着一条轻贱的性命,又还能怎么样呢?

也再不可能住进华音宫,再不可能做什么金尊玉贵的赵国夫人了。

可人要走什么路,到底还是自己选的。

选了就得硬挺着走下去,不管是对,是错,也不管是跪着,爬着,都得自己走下去。

因而至此,阿磐也就只有唏嘘,没有惋惜。

片刻又问,“大王中了药,后来还好吗?

赵媪声音一低,贼眉鼠眼起来,“安北侯为大王送来数十个美人,这样的事,数年前也是有的,娘娘记得,数年前大王**,不也是送美人进帐吗?

是,卫姝也正是因了这个缘故,被用作魏王父的解药,一用就是一整宿。

那时候魏国北地的卫姝,岂会想到有朝一日竟能做了大晋的王后呢。

是时也?

是命也?

只是如今她自己身子不中用,便是美人真的进了帐,却也没什么能苛责的。

谢玄为她做到了极致,她没有不为谢玄着想的道理。

阿磐兀自怔怔地出神,听贼眉鼠眼的赵媪话锋一转,又继续说了下去,“只是,大王怎么会要。大王痛斥了安北侯一顿,痛斥得狗血淋头,把人都轰了出去,还是和从前一样,要了冷水汤沐。

阿磐心里一暖,却也一叹,谢玄是个如此洁身自好的人。

从前寒冬腊月的时候,也一样要冷水沐浴。

他一向自持,不管何时总能克制私欲,唯一说不明白的不过只有云姜的那夜。

正是因了他醉酒,不知道醉酒的自己到底有没有清醒时候的克制,因此被云姜缠夹不清了那么久,连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也说不清道不明。

如今想来,大约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才在确认了谢密身世的那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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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的满口谎言那么生气吧。

是气她的隐瞒,焉知不是气自己酒后的愚钝,气自己因了一块玉弄丢了一人,错留了一人,气自己眼盲心瞎,被云姜蒙哄诓骗了那么久。

若不是云姜已经不知何处,早把她的坟茔刨开,拉出尸身来鞭笞泄愤了。

唉,凤玄啊。

这一尘不染又霸气无双的君王,谁能不爱呢。

心疼他的同时,却又埋怨自己不中用。

阿磐怃然,“这些年,熬坏了他的身子,头疾还未能治愈,已不如当年那般强健了,怎么还是怎样不爱惜自己呢?”

赵媪叹道,“可这到底是没有什么办法的事,大王心里只有娘娘,是决计不肯碰一下旁人的。昨夜,嬷嬷愁得睡不着,想了一晚上。”

阿磐便问她,“嬷嬷因什么事发愁呢?”

赵媪忧心忡忡的,“嬷嬷想啊,大王是君,肩头扛着一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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