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学坏
“你就吃这么点？”陆啸池瞥了一眼黎纯餐盘里的米饭和红烧茄子，嫌弃地皱眉，“你是不好意思还是瞧不起我啊。”
“都不是。”黎纯让开位置，她一歪头，笑着示意陆啸池刷卡，“不饿而已。”
黎纯知道陆啸池家里肯定有钱。但是她向来不喜欢花别人的钱，不论对方家里是否富裕。她一开始答应陆啸池也只是想着学校食堂也贵不到哪去，她晚上也吃不了多少。
陆啸池丝毫没有将黎纯的话听进去，又自作主张往她餐盘里放了个鸡腿和一条炸鱼。打饭的阿姨见状改了金额，陆啸池这下才刷了卡。
陆啸池拿都拿了，黎纯要再放回去，就显得她事多了，于是她轻叹，欣然接受了这两道加餐。
从他们两个一起出现在餐厅，到一起打饭，到找了个位置坐下，四周的视线似乎一直在往他们的方向聚焦。
本身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就很养眼，况且陆啸池还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和你一起吃饭好像回头率格外高啊。”
他们两个人的位置靠着过道，几乎每个路过的人都会往他们的方向偷瞄一眼，然后再窃窃私语。
陆啸池轻笑，“你在意？”
说出的话是问句，但语气分明是在调侃她又不在意。
黎纯毫不觉尴尬地朝一个将视线投向他们的人递了个盈盈的微笑，还抬手朝他挥了挥手打了招呼。
“当然不。”黎纯将散下的碎发顺到耳后，夹起鸡腿咬了一大口，“我之前在我们学校和你一个待遇，我早就习惯了。”
陆啸池抬眸仔细打量了她一番，“你也是刺头？”
黎纯夹着的鸡腿一个不稳掉回了碗里，她干脆放下筷子两手环胸，很得意地说:“怎么可能，老师们都可喜欢我了。”
微眯的眼睛犹如迎面而来的海浪，映着粼粼光点。
这倒是给了陆啸池一种错觉。面前不是24岁的黎纯，而是18岁的黎纯。他陷进了黎纯的眼神中，顺着那海浪去到了黎纯的18岁。不过似乎没什么两样。
面前的黎纯也同样沉浸在她自己的18岁。
黎纯边回忆边列举她高中时期做过的事:“我也就只是喜欢语文课写点其他学科的作业，晚自习看点课外书，午休不回宿舍留在教室玩多媒体，熄灯不睡觉躲在被子里玩手机……”
每说一件她就会弯下一根手指，渐渐的只剩两个拳头。
“……”
陆啸池听笑了，扬着嘴角无奈点点头，“行，不算刺头。”
“那你为什么出名？”
“我学习好啊。”黎纯扬眉。
“只是因为学习好？”
陆啸池完全不信。凭眼前这个人的不正经程度，肯定还有其他原因。他满眼写着质疑。
就算被陆啸池看穿，黎纯也没有因此局促、乱了阵脚。她拿起筷子，边吃边讲:“好吧，确实不止因为学习好。”
“高二那年，学校的元旦晚会要求每个班都必须出一个节目，我们班没有人主动报名，恰巧前一天晚上班主任抓到我晚自习看课外书，就给我报上名了。”
“我不会跳舞也不会什么乐器，只好唱歌。”
黎纯抬起手拿着筷子空夹了几下，发出的声响俏皮灵动，“可能我歌唱得还不错，大家便记住了我。”
“是吗？”原本埋头吃饭认真听黎纯讲述的陆啸池忽然来了兴致，痞里痞气地开口:“唱一个我听听。”
黎纯托腮不假思索回应:“求我啊，求我我就给你唱。”
陆啸池不用想就知道黎纯会这么说。
黎纯的性子，能占别人便宜的时候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逮到机会就会将主导权不由分说地抢过去，然后一脸和善地笑眯眯地诱导对方顺着她的意愿走。
偏偏陆啸池性格纨绔不羁，和那些轻松拿捏的男人不同。意图如果太明显，那就是一个摆面前的陷进，这种没面子的事陆啸池绝对不会主动跳。
所以黎纯说出这句话，完全是无意识的回复，并没有指望陆啸池真的这么做。
“好啊。”
？
陆啸池不着调的声音平静地传来。
黎纯笑容一顿。
眼前的陆啸池勾起了嘴角，攻击性的笑意从眼神中迸发。熟悉的表情，黎纯从那张锋利硬朗，戾气十足的脸上，瞧见了自己的影子。
“求你。”他一字一顿，笑容不减。且势在必得。
哎。黎纯在内心感叹，以后还是想一些更聪明的招数来逗他吧。陆啸池明显从黎纯这里学到了不少，哪怕示弱都有了进攻的趋势。
就这么轻易随了他的愿让她很不甘啊。黎纯笑着摇了摇头。
好在，一个声音插入了他们两个人的独处。
“陆哥，我先回家了，晚自习就不奉陪了啊。”
赵波已经吃完饭，特意走到了陆啸池这边，拍拍他的肩招呼了他一声。
“嗯。”陆啸池应到，“明天见。”
赵波走后，黎纯立刻开口发问，转移话题。
“他怎么不直接叫你的名字啊？”
“谁知道为什么。”陆啸池也不解，“他就相当于给我起了个外号，没什么别的意思。”
“这样啊。”黎纯点点头，“你们怎么认识的？”
陆啸池盯着黎纯看了会。随后一声嗤笑，依顺着黎纯的问题给她解答。
“我和他从高一就是一个班，刚开学他坐我后边，发现我游戏打的好，就经常找我，时间一长也就熟了。”
“那韩明呢？”
“韩明是高二下学期转来我们班的，一开始他和赵波同桌，他看赵波经常陆哥陆哥的叫我，也就跟着他一起叫。”
“他和赵波比较熟……”
陆啸池还未说完，与他们相隔几个桌子的位置传来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话。铁质餐盘被狠狠摔到地上，如同暴雨天猛然的惊雷，整个食堂瞬间无声。
“就是你在背后说我闲话是吧？”一个打了眉钉的寸头揪起倒地同学的衣领，发狠道，“看来上次不应该对你手下留情啊。”
目光齐刷刷向他们聚焦，整个食堂只有那个寸头的声音在回响。看热闹的人不少，大家都默契地没有凑上去阻拦。这种事在胜平也是家常便饭般的存在，谁也没有心思多管闲事。
“他是谁啊？”
“周宏，十二班的。”
“你认识？”
“和他打过几次。没什么意思。”
“你挺狂啊。”黎纯不禁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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