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照片导过来,我们打印下来,人手一份?”沈余城拍拍聊天框对面的头像,下方立时弹出一条“我拍了拍溪姐说祝你早日暴富!”。

“行啊,我以后也想买一个相机。”

照片所承载的,不单单是那四位正值青葱岁月的少年,还有末尾镌刻着的时间——游乐园,第七日,某时某分某秒,他们留下了第一张合照。

想到这,时易笙酒窝不自觉凹陷,语气里少了平日的咋咋呼呼,眉眼间带着温柔,她说:“我们还要拍很多很多张,再给它装订成一本相册集。”

这三人里,没有人比宋听更了解时易笙,她斜睨着眼打趣:“然后,这就成为了你的青春回忆录,多年后某人会从落了灰的小箱子里找出来,日日翻看。”

“我才不会让它落灰。”时易笙不满地努起嘴,“真正值得重视的东西,我会将它挂在墙上,每次睡醒睁开眼就能看到。”

“几张照片,真有那么重要?看那么多遍不会厌烦吗?”旅逸笑问。

沈余城手肘一抬,就这么撑在旅逸肩膀上,摆出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得了吧,没人比她更花心了,喜欢明星比换衣服还勤。”

沈余城刚说完,背后猛地一凉,转头见时易笙冷着脸,他讪讪一笑,“当然,我在这运用了夸张手法,鲜明突出了她情感泛滥,不是,情感丰富之处……表达了,她心灵的淳朴。”

时易笙被他这说法逗笑,冷脸也装不下去了,“你还说你偏科,你这分明是语文带出来的兵。”

“过奖过奖。”

嬉嬉闹闹了一路,几人从游乐项目总结扯到了这个月的月考。宋听一抬头,立时惊叹出声:“哇!好好看啊!”

暖黄色夕阳直直打在他们身上,太阳不再那般耀眼,但这幅温柔眷恋的模样,也分外夺目。路两旁的樟树叶时不时被风吹过,窸窸窣窣,发出暂别夏末的低鸣。

几人沉醉在这暖黄和深绿交织的空间,一时失言。

静静欣赏了会儿,时易笙终于想起要拍个照留念,镜头刚对准夕阳,旅逸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句:“是挺浪漫的。”

时易笙手一抖,镜头一晃,画面斜着留住了即将落山的太阳,和两侧樟树残影,模糊但引人遐想。

快门按下的下一秒,太阳正好被山挡住一角。时易笙生怕没拍到方才的绝美画面,慌乱地点点屏幕,放大端详。

“不错嘛,朦胧美更有氛围感!不愧是我。”

视线仔细地扫过照片里的每一处,等触到右下角时她蓦地一顿。随后,旅逸看到时易笙低着头,唇角莫名翘起。

“你拍到了什么,有这么好看?”说着他就要试探地伸出手。

时易笙“哎”了声,快速把手机一挡,“等我打印出来你就知道了,反正是个小惊喜,意满离的程度。”说着,她挑挑一侧眉,往前蹦跶。

旅逸慢一拍地把手缩回衣兜,不紧不慢跟上,长长的身影盖住前方女孩的影子。

等坐上返程的公交车,窗外开始慢慢出现街景,沈余城才想起什么,回头去看后方的两位女孩,“对了,我们待会儿去哪吃饭呀?”

宋听正搜寻着网上的饭店,好评差评掺杂在一起,挑得她失了耐心,“烦死了,这些饭店怎么就没几个明码标价的呢,套餐里有三分之一都是不爱吃的。”

她打开评论区,挑着看了几张返图:“啧啧,漂亮饭,典型的价高量少。”

要是平时聚餐,漂亮饭就漂亮饭了,至少精致出图。但今天是跟两个正在发育的大男生一起,他们还都费力地玩了一整天,难免有些饥肠辘辘。

时易笙探过头,就着宋听的页面挑,找了两分钟也没个主意。

“要不我们就去老地方吧,正好有段时间没去了。”沈余城随口一说。

旅逸单薄的眼皮掀起,“老地方?”

“就是我和她们初中常去的那家烧烤店。”沈余城说到一半,想起这位哥不爱吃这种路边摊,瞪着眼补充:“这家可不是那些无证经营的路边摊,它有牌牌,而且生意很火爆。”

旅逸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有牌牌,人还多,这能证明什么?”

“证明他们卫生过关啊!”沈余城一激动,声音都不自觉加大,“要是无良商家,还会有这么多死忠顾客吗?早吃倒一批人了,我们三个就是活生生的正面例子。”

说着,他用大拇指指过宋听和时易笙,又绕回自己,义正言辞。

时易笙被他这么一提醒,也跟着起劲:“那家老好吃了,店内环境也很好,推荐!”

宋听也点点头:“那家确实不错,老板和老板娘简直是好心人,竟然没宰我们学生。”

就这么撺掇着,对烧烤有点偏见的旅逸还是坐上了烧烤店的塑料板凳。

他看向头顶乌黑的天空,又扫了眼不远处飞快驶过的小车,冷冷笑了笑:“店内环境很好?”

时易笙视线刚从人满为患的店内转回来,闻言,她靠上木桌,用小小的身躯挡住店内,“沈余城还说了,生意火爆,我们理解理解。”

话音落罢,她垂下手,在桌子底下轻轻摸了摸旅逸的手臂。

旅逸一怔,低头看向那只在自己身上为非作歹的手,双眼瞪大。

还没等他问出口,时易笙就眨了眨眼,笑得自信:“安慰你,莫急。”

宋听:“呦~”

沈余城坐在时易笙对面,没注意她在桌子底下的小动作,迷茫看向一脸奸笑的宋听,“你呦什么?”

“……没什么,吃饭吧孩子。”

“不吃饭,吃肉。”

说实话,沈余城在某些点上总能表现出超乎寻常的愚蠢,明明这人在考场和“战场”上都精明得跟个豹子似的,怎么到了她们面前,就摇身一变成二哈了呢?

宋听疑惑,但不问。

“二号桌的烤串儿来喽。”

沈余城一激灵,上身挺得笔直,亮着大眼龇着大牙恭候烤肉的降临,旅逸默默挪了挪位置,给老板让出了一个空位。

“烤串儿上齐了,慢用,有味道不好的就朝屋里喊一声,我们马上就来。”

“谢谢。”

等老板走后,他们直直盯向铺满了半桌的烤串,时易笙和宋听无声对视一眼,转而瞪住沈余城,神情严肃。

“你们怎么……”

旅逸话还没说完,就见身旁的沈余城“腾”一下站起身,戴着一次性手套的两只爪子往盆里伸去,时易笙和宋听紧跟着站起,穷追不舍。

场面一时惨不忍睹,旅逸简直没眼看,他慢悠悠地去拿角落里另一盆被人遗忘的肉串。

肉质劲瘦,富有嚼劲,其上洒满了各式各样的香料,咬一口,似乎都能透过味蕾,感受到草原上的烟火气。

这种真实,是很多星级饭店都做不到的。

旅逸看着吃肉串吃得摇头晃脑,眼睛都不自觉眯起的时易笙,突然明白了,她为什么要拉自己过来。

零食,肉肠,烧烤……这些从前不常吃的食物,正在被她带到自己面前,一点点重温。

他活了十几年,这些食物不可能没吃过,但每一次,但伴随着不太好的回忆。于是后来,他索性也就不吃了,仿佛真听进去了那些人的指教,觉得这些既伤害身体又都是工业香精。

可看三人边吃边笑,乐在其中,他恍然意识到,自己不是不喜欢,不是不想要,只是想摆脱过去,连带着与之相关的一切。

但眼下,这些曾经舍弃了的习惯,正在被他一点点捡起来。

旅逸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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