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朝回门那日,吴嬷嬷先坐不住了,大清早率先去扣熹华园正房的门。

卫珩睡得迷迷糊糊睁眼,对阮蟾光道:“吴嬷嬷起挺早?”

阮蟾光无奈看他,“我们该起了!”头遭回门迟了让人笑话。

卫珩知道是这个理,抱着阮蟾光懒洋洋从榻上坐起穿衣服,开门时,吴嬷嬷拉着脸给他请了安,招呼一众侍女进门,整理房间的整理房间,服侍二人洗漱的服侍二人洗漱。

吴嬷嬷亲自去榻边更换被褥,没人注意到她望见毫无痕迹的床榻时,紧紧地皱起了眉心,之后吴嬷嬷接过了紫玉手里的梳子,亲自去给阮蟾光梳头。

卫珩擦着脸,默默地看一眼吴嬷嬷,偷偷向阮蟾光比了个鬼脸,阮蟾光扑哧一笑,转眼觑见铜镜中吴嬷嬷正不悦地看她,那一眼,似乎直直望进了阮蟾光心底。

阮蟾光忙收了笑意,透过铜镜不经意瞅见被吴嬷嬷整理好的床榻,她恍惚意识到了什么,心知婚前事必是被她老人家看出来了,只能全程僵坐着让吴嬷嬷给她梳头。

宝月端着早膳摆好,默不作声站在一旁,王瀛稍稍移动几步到她身边,皮笑肉不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位吴嬷嬷也忒可怕了,一点不和气!”这几日她竟然不让他进殿下和王妃的屋子,昨日他想偷溜过来找殿下,被她逮到当众好一顿骂!

宝月正是王瀛挨骂时的目击者,冷冷讥讽:“该!”

王瀛咬牙切齿瞪她,宝月不客气回瞪,王瀛最后败下阵来,行,好男不跟女斗!

二人用过饭,清萍和许柘进来报道:“卫王殿下,五娘子,车马已经备好了。”

卫珩和阮蟾光还未说话,众人只见吴嬷嬷的脸拉得更长,清萍和许柘皆是一抖,果不其然吴嬷嬷开口训话:“娘子已出阁了,日后唤王妃!”

“是是是,王妃!”许柘和清萍连忙改口,紫玉在旁暗嗔二人不长记性,许柘一个头两个大,这些时日忙得,他是真的忘了。

展源和王瀛很有这份自觉,巴不得此时显出自己,纷纷笑说:“殿下、王妃快起驾吧,阮公还等着呢!”

清萍和宝月忍不住给两人一个大白眼。

卫珩和阮蟾光皆忍俊不禁,携手出了门。

两人前脚出门,展源和王瀛各自指着清萍和宝月学吴嬷嬷的口吻:“叫王妃叫王妃,长记性了没!”

清萍和宝月咬牙切齿瞪二人,甩头跟了出去。

众人走后,吴嬷嬷迟迟未动,紫玉今日留在府中,她望见吴嬷嬷跺脚咬牙说了一句:“这卫王,不像话!”

紫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道这卫王殿下怎么得罪了吴嬷嬷,想到这几日卫王日日缠着她们王妃,紫玉偷偷笑了笑,人家夫妻新婚燕尔,这不正常嘛,只能劝了句:“嬷嬷莫气!”

吴嬷嬷很难不气,她瞪向这个傻丫头,一指头戳在紫玉脑袋上,无奈有苦说不出,只能骂了句“一群傻的”,气冲冲地出了门。

紫玉深觉莫名其妙,许柘很有意识地留了下来,他进门时,正见紫玉一脸苦恼,“怎么了?”

紫玉道:“吴嬷嬷骂我傻!”

“这不是平日她和张嬷嬷专门骂宝月的话吗?”许柘好笑道。

紫玉也不知怎么今日她也跟着一起“傻了”,没在意地问许柘:“你不跟着殿下和王妃回府?”

“不用了,我去了多余。”许柘挠挠额头,刚出门时宝月张牙舞爪要和王瀛掐起来,那展源还在偷偷给清萍递牛肉干,他情不自禁看向在给阮蟾光收拾妆匣的紫玉,幸好幸好,没被惦记上。

紫玉因他那话愣了愣,在想到什么时,无奈笑着摇了摇头,她一惯灵秀聪明,默默给许柘沏了壶茶,自去干自己的事情,许柘就这么喝了一个上午。

回门宴,新女婿又是当朝手握大权的封王,阮敏中和王夫人携阖府设宴。

虽是亲眷,但卑不动尊,宴席间,阮蟾光身为王妃是要上座的,她对王夫人和裴夫人以及卢清岚一番相让,三人是万万不肯的,无奈她只能坐在了主位,王夫人和裴夫人分别坐在了她的两侧,余者依辈分尊卑序坐。

席间,裴夫人特地打量了侄女,见她气色极好,穿戴不俗,一袭枫黄色刺绣长裙,外罩正红色锦罗大袖,从衣身到群袂遍绣各色鸾鸟祥云,高高挽起的发髻簪着及笄时的如意云头金簪和二三累丝凤鸟步摇,发饰不多,件件皆是精贵,与她身上服饰相得益彰,长长的流苏摇曳髻后,旋着丝毫不失王妃身份的弧度,浅浅一笑时眉目温柔,恰如秋日遍染枫林的云晖,温软又平和。

自来了解阮蟾光的裴夫人看得出,她是真的过得很好。她再望向那方正与阮敏之敬酒的卫珩,端的是耀目高贵,气宇无方,早先的那些遗憾此刻也算是散尽了,卫王当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二人今日不止是要回阮府见阮氏宗亲,阮蟾光按例还要带新婿去方府拜见姨母的,正午宴后午歇过,二人便前往方府,阮敏中携家小送女儿女婿出门,阮玄出门时却不见虎球宝,他正疑惑弟弟去了何处,在阮蟾光和卫珩要踏出府门前,虎球宝大喊着“姑丈、姑母”,扑棱着小短腿便跑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带着服侍他的乳母、嬷嬷和随从,几人身上挎着包裹一脸为难,虎球宝怀中还抱着常年陪自己睡觉的布老虎,这阵仗,莫说阮玄,就是阮敏中都看明白了。

虎球宝笑呵呵给众人摆摆手见别,开心地冲卫珩和阮蟾光仰起头说:“我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阮臻臻不死心,还是越过众人问了一句:“你干嘛去?”

“搬去卫王府啊!”虎球宝回答得理所当然,还不忘拉出卫珩来给他作证:“姑丈老早就答应了我的,只要姑母嫁......”

后面的话他没有机会说出口,阮蟾光及时捂住了他的嘴,向众人道:“他自小就离不得我,也罢,父亲母亲就让他随我去住些日子吧!”

自阮绎走后,阮玄和虎球宝就是阮敏中的眼珠子,女儿将孙儿一手带大,见卫珩和孙儿关系好,他很乐见其成,自是不反对的,他不反对,余下人更不反对了。

卫珩洒然一笑,抱起开心得摇头晃脑的虎球宝,告别众人同阮蟾光出了门。

阮玄不放心地跟上去叮嘱弟弟几句,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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