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回隆城。

初春的风还带着几分寒意。

但城内的谢府,今日却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大红的灯笼挂满了长街,爆竹声此起彼伏,驱散了边境的萧瑟与肃杀。

今日,是沧州谢家老家主,谢国韬的六十大寿。

这若是放在半年前,谢家虽也是沧州望族,但绝没有今日这般排场。

那时候,北莽铁骑压境,谢家也是在夹缝中求生存。

可如今不同了。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当今圣上陈木起家之时,是在浑河沿岸。

而谢家,是第一个倾尽家财、出人出粮支持陈木的家族。

这叫什么?

这叫从龙之功!

这叫慧眼识珠!

听说京城谢家之所以没有赴崔家的后尘,就是因为看在谢国韬的面子上!

随着陈木登基,沧州谢家的地位那是蹭蹭往上涨。

隐隐约约间,谢家已成了这浑河南岸的第一豪门。

谢府大门前,车水马龙。

“渤州张员外,送玉如意一对,贺谢公福如东海!

“檀州李家主,送百年老参两支,贺谢公寿比南山!

“沧州刺史府……

唱礼声不绝于耳。

前来贺寿的,不仅有沧州本地的头面人物。

就连隔壁渤州、檀州的豪商巨贾、乃至地方官员。

也都备了厚礼,千里迢迢赶来。

只为在谢老爷子面前混个脸熟。

正厅内。

高朋满座,觥筹交错。

身穿暗红色寿字锦袍的谢国韬,端坐在主位上,面色红润,精神矍铄。

虽然已是花甲之年,但自从上次那场大战之后,这老头仿佛焕发了第二春,腰板挺得比年轻人还直。

他的长子谢远安陪在一旁,满脸堆笑地招呼着各方宾客。

“谢公,您老真是好福气啊!

一个大腹便便的渤州富商举杯敬酒,“当初您力排众议,支持当今陛下,这份眼光,咱们这些人那是拍马也赶不上啊!如今陛下扫清六合,谢家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是啊是啊!听说京城都在传,陛下是真武临凡,咱们能来给谢公贺

寿,那也是沾了仙气儿了!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马屁拍得震天响。

谢国韬笑着摆摆手,饮了一口酒,放下酒杯,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收敛,变得有些凝重。

“诸位。

谢国韬这一变脸,原本喧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

众人都看出来,这寿宴的重头戏,怕是要来了。

“老夫今日这把老骨头过寿,不过是个由头。

谢国韬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沉稳有力。

“把大家伙儿从各地请来,其实是有件事,想和大家商量。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大概有了底,也都坐直了身子。

“谢公有话直说,我等洗耳恭听。有人道。

谢国韬点了点头,指着北边的方向。

“诸位这一路走来,应该也看到了。

“浑河解冻,北岸的战鼓,又响起来了啊。

大厅内的气氛瞬间冷了几分。

在座的都是消息灵通之辈,自然知道现在的局势。

陈木虽然平定了南方大理之乱,京城也稳住了。

但北方……

并不太平。

北莽新任大汗并未因为赢无双的死而退缩,反而集结了各部兵马,号称四十万大军,如今正如同一张大网,死死地笼罩在肃马城周围。

肃马城,那是北境最后的一颗钉子。

“就在昨天,我收到了祝运骏将军的飞鸽传书。

谢国韬叹了口气,从袖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北莽这次是疯了,不计代价地攻城。肃马城虽然有神**和火炮,但毕竟孤悬在外,粮草……快见底了。

“而且,现在浑河虽然通航,但也意味着北莽的船队可以封锁江面,补给线极难维持。

“肃马城若失,北莽铁骑便可长驱直入,到时候咱们这浑河南岸,那就是首当其冲的战场!

“咱们现在的安稳日子,那是有肃马城的兄弟们在前面拿命顶着!

谢国韬说到动情处,声音有些发颤。

“所以,老夫今日厚着脸皮,借着这寿宴的名头,想请诸位……鼎力相助!

“有钱出钱,有粮出粮!

“咱们凑一批物资,雇些敢死之士,趁着夜色,从水路给肃马城送过去!”

“这不仅是救祝将军,也是救咱们自己啊!”

话音落下。

他看向长子谢远安。

谢远安立刻带头道:“谢家,愿出白银十万两,粮草三千石!作为表率!”

这手笔不可谓不大。

谢远安这豪掷千金的表率一出,厅堂内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谢家大义!我王家虽不比谢家家大业大,但也愿出白银一万两,粮草五百石!”

“我刘家出八千两!”

“算我一个!我出五千两!”

一时间,叫喊声此起彼伏。

然而。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热乎劲儿慢慢过去,场面却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喊口号的人多,真金白银掏出来的人,却并不如预想中那般爽快。

尤其是那几个家底最厚的渤州、檀州巨贾,虽然嘴上喊着“必当尽力”,但眼神却有些闪烁,迟迟没有报出具体的数目。

谢国韬人老成精,哪里看不出这些人的顾虑。

“张员外。”

谢国韬看向那个送了玉如意的渤州胖子,拱手道,“您是做海运生意的,家财万贯,不知这次……”

那张员外正在低头喝茶,闻言放下茶盏,却是一脸的苦笑。

“谢公,非是我张某人小气。”

张员外叹了口气,无奈道,“这银子,我有,也愿意出。可问题是……这钱粮出了,真能送到肃马城吗?”

此言一出,原本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一半。

众人都竖起了耳朵。

这也正是他们心中的顾虑。

张员外站起身,指着窗外的浑河方向:

“大家伙都知道,浑河虽然解冻了,但那河面上全是北莽人的战船!铁索横江,哪怕是一只苍蝇飞过去,都得被射成筛子!”

“咱们把钱粮这么运过去,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万一被北莽人劫了,岂不是反而资敌?”

“是啊,张员外说得在理啊!”

众人纷纷附和。

“咱们不怕花钱,就怕花了钱,事儿还办不成,那多憋屈?”

谢远安皱眉道:“所以家父才说,要雇佣敢死之士!趁着夜色,或是走险滩,或是走暗河,总能寻到缝隙钻过去!”

“敢死之士?”

张员外摇了摇头,“谢大公子,这年头,不要命的人好找,但既不要命、又有本事能在千军万马的封锁下把东西送进去的高手……去哪找?”

“这得是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的本事吧?”

“就算是各大镖局的总镖头,也没这个胆子接这趟镖啊!”

大厅里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

有钱,有粮。

但路不通。

这是个死局。

谢国韬紧紧攥着手中的酒杯。

他知道大家说得都对。

可是……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肃马城弹尽粮绝?

看着那几千弟兄和满城百姓被活活饿死?

那是陈木起家的地方啊!

那是陛下托付给祝将军的国门啊!

就在这时。

“咣当!”

宴会厅那扇厚重的红木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寒风裹挟着尘土,呼啸而入,吹得满堂红烛摇曳欲灭。

“什么人?!”

正在兴头上的宾客们被吓了一跳,纷纷转头怒目而视。

守在门口的几个谢家护院正要上前阻拦,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僵在了原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门口。

站着一个人。

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

“这趟镖,我接了。”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谢远安皱眉道:“所以家父才说,要雇佣敢死之士!趁着夜色,或是走险滩,或是走暗河,总能寻到缝隙钻过去!

“敢死之士?

张员外摇了摇头,“谢大公子,这年头,不要命的人好找,但既不要命、又有本事能在千军万马的封锁下把东西送进去的高手……去哪找?

“这得是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的本事吧?

“就算是各大镖局的总镖头,也没这个胆子接这趟镖啊!

大厅里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

有钱,有粮。

但路不通。

这是个死局。

谢国韬紧紧攥着手中的酒杯。

他知道大家说得都对。

可是……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肃马城弹尽粮绝?

看着那几千弟兄和满城百姓被活活饿死?

那是陈木起家的地方啊!

那是陛下托付给祝将军的国门啊!

就在这时。

“咣当!

宴会厅那扇厚重的红木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寒风裹挟着尘土,呼啸而入,吹得满堂红烛摇曳欲灭。

“什么人?!

正在兴头上的宾客们被吓了一跳,纷纷转头怒目而视。

守在门口的几个谢家护院正要上前阻拦,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僵在了原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门口。

站着一个人。

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

“这趟镖,我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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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远安皱眉道:“所以家父才说,要雇佣敢死之士!趁着夜色,或是走险滩,或是走暗河,总能寻到缝隙钻过去!

“敢死之士?

张员外摇了摇头,“谢大公子,这年头,不要命的人好找,但既不要命、又有本事能在千军万马的封锁下把东西送进去的高手……去哪找?

“这得是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的本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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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肃马城弹尽粮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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