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顾晏辞确实回来了。

她知道他会回来,便提早沐浴更衣了,早早上了床榻。

虽说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样做。

这样只会让自己成为待宰羔羊。

但她的本意是想让自己显得漫不经心,对于某人归来一事毫不在意。

她想象中的自己是冷淡地抬眼,手中翻书不停,淡漠道:“殿下回来了?”

但真实的自己却是在看到他以后结结巴巴道:“殿下回来了?”

顾晏辞瞥了她一眼,直接探身过去。

他带来一阵浮动的香气,冰凉的袖贴上她的肌肤,她忍不住缩了一下,谁知对方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尔后将她手中的书正了过来。

他淡道:“拿反了。”

许知意笑不出来了。

她抽了抽唇角,“噢。”

她想象中的自己应该是像他这样才对哇。

他直起身,垂眸道:“你在等我?”

她立刻摇头,“没有,我在看书。”

“可是你书拿反了。”

她沉默片刻后道:“刚刚才拿反的。”

他显然不信她说的话,“你这书才翻第一面。”

她又沉默片刻,“我看得慢。”

他也沉默片刻,决定放过她,想了想道:“我先去沐浴。”

许知意想,什么叫“先”?那“后”又是什么?

但她也想不明白,只能让春桃把那本丢人现眼的书先拿下去了。

她躺在床上,很无趣地伸手去够幔帐上的铃铛,扯得铃铛一晃一晃的,发出悦耳的声响。

顾晏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她散着发,衣袖滑落下来,露出一节玉臂,铃铛一声一声动人心旌,她却只是无知无觉地盯着那铃铛。

他心里一滞,顿了顿才上前。

许知意看到他来,赶紧将手放了下来,又坐了起来,拢了拢发。

他才沐浴完,身上还带着水汽,漂亮的眉眼变得朦胧,香气也带了旖旎的湿润。

她暗想,无论怎么说,自己确实捡了个漂亮郎君。

真要是发生点什么,自己也不亏。

尔后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顾晏辞察觉了,眯眼看着她。

她被看得更紧张,又咽了口水。

他笑了,“你在做什么?”

她立刻掩饰道:“口干。”

他也立刻起身,替她倒了盏茶,“喝吧。”

她猛地喝了一口,却呛到了,咳嗽起来,满脸通红。

他坐过去,想要将茶盏拿过来,谁知她手一歪,那盏茶却结结实实地全撒在他身上了。

许知意也顾不得咳嗽了,连滚带爬地过去用手替他擦身上的大块水渍,但他身上的寝衣却还是变得通透起来,里头的一切被看得一清二楚。

她傻眼了,愣愣地看着寝衣透出来的他的腰身。

顾晏辞玩味道:“你是……刻意为之么?”

许知意立刻摇头,“才不是,当然不是。”

她本来手里还拿着茶盏,那茶盏里还剩下半盏茶水,谁知这会子心里一慌乱,手一抖,最后一点茶水也撒在他身上了。

她现下真真是有理说不清了,只能愣愣地看着他全部湿透的衣裳,小声道:“我要说我不是刻意为之,你信吗?”

顾晏辞冷哼一声,“自然不信。”

他说罢便将湿透的寝衣解开,脱下后放在一边。

许知意猛地捂住眼,“殿下要做什么?脱衣裳做什么?”

他呵了声,“衣裳湿了不脱么?”

她还是把眼眸捂住,一连声喊到:“春桃春桃,快拿件干净衣裳来。”

顾晏辞还未来得及制止,春桃便已经应了声“是”,取了件衣裳递过去。

她半遮着脸,伸手将衣裳拿了进来,却发现是自己的衣裳。她刚想说什么,春桃却已红着脸道:“殿下,需要叫水来吗?”

许知意口无遮拦道:“水已经够多了,还叫水做什么?”

帐外是诡异的安静,春桃头一回结结巴巴道:“是……那殿下若有事,再唤奴婢,奴婢先下去了。”

说罢她便落荒而逃。

许知意还未参透自己说的话给旁人带来了多大的误解,只是不知所措地看着手里自己的衣裳。

顾晏辞分外无奈。

这辈子他未曾如此无奈过。

他很想知道此人到底是如何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这些话的。

但转念一想,她似乎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许知意嘀咕道:“也不知道春桃是怎么了。”

他道:“她认为你我二人在行床笫之事,自然要赶紧离开了。”

她倒吸一口凉气,不觉红了脸,“殿下你在说什么?”

他叹口气,“我倒是想要问问你方才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

“你叫春桃拿干净衣裳时便该说清楚。”

她不服气道:“说清楚什么?自然是因为身上湿了才要换衣裳啊。”

“那你后一句呢?”

“后一句怎么了?”

顾晏辞眯眼,一字一句道:“此水非彼水。”

本来只是帐外一片寂静,他此话一出,帐内也是一片死寂了。

许知意只能勉强扯了扯嘴角,尴尬地捏着手里的衣裳,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尔后她虚着声音道:“殿下,我再让春桃拿件你的衣裳来吧。”

他无奈道:“许棠棠,你能否安分片刻?方才才要了干净衣裳,这会又要,你到底想让她们如何想你我?”

许知意面红耳赤地低下头,快速钻进锦被里,用锦被蒙着脑袋,闷声道:“那殿下只能先光着身子睡了,我不会看殿下的,殿下放心。”

他嗤笑一声,“是么?你又不是没看过。”

他说罢也躺下,刚扯了扯锦被,却发现锦被几乎全部被她裹住了。

他被气笑了,“你是想冻死我么?还是想要热死自己?”

她不敢转头,只能放了些锦被过去,自己还是僵硬地望着锦帐。

顾晏辞这才感到暖和些。他本来就没穿衣裳,身上又最是清凉,锦被面料光滑又冰凉,躺久了后便还是觉得冷。

于是他瞥了眼旁边瑟缩着的许知意,淡淡道:“我有些冷。”

这是真话。

不是他编造的什么寒症,而是真的冷。

许知意动了动,但没回头,耳尖还是发红,“那我再匀些锦被给殿下。”

她说罢才想起来顾晏辞有寒症,犹豫片刻,还是道:“殿下还是很冷吗?要不……我让春桃抱床新被褥进来?”

“这锦被面料冰凉,盖多少都无用。”

“那……我让春桃拿暖炉进来?”

“你确定你还好意思唤春桃来么?”

她还是不死心道:“那……”

顾晏辞叹口气,忽然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揽进了自己怀里,“这样不是更容易?”

她身上很暖,比一整床锦被都暖和。

许知意是穿着衣裳的,可惜对面那位并没有。所以她的脸直接蹭着他的胸口,手碰到了他拥有漂亮弧度的腰身。

她现下不是暖和了,是热,燥热。

她不敢动,不敢抬头去看他,只能胡乱闭着眼,脑中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想昨日吃了些什么,和春桃她们聊了什么,但这些东西都还是乱糟糟一团,比不上面前真实的触感,温热而熨帖。

她快要忍不了了。

此人为男狐狸精。

她的手动了动,不动声色地碰了碰他的腰。她自以为是不会被察觉,谁知刚摸上便被他捉住了手,“又要做什么?”

她讪讪道:“我看看殿下还冷不冷。”

他显然不信她的话,但还是没说什么。

过了片刻,她又小声道:“殿下,我们便这样睡吗?”

“你难道还想做些别的么?”

“当然不是。”

“那便睡吧。”

她只能努力阖眼,看对方也没有要再做些什么的意思,很快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迷蒙中她听到春桃在帐外的声音,“殿下?”

她以为是自己在做梦,谁知顾晏辞也动了动,哑声道:“怎么了?”

她立刻便醒了,“春桃?这都夜深了,你怎么还不去睡?”

“奴婢想着……夜深了,殿下怎么……也不叫水。”

之前说过的话再次在脑中回响,她脱口而出,“水都够……”

她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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