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那妇人拉着孩子,脸上堆着笑,“搅扰您了。我瞧您这儿生了火,能不能借个灶头,给孩子热热饼子?”
痦子大娘正在气头上,斜眼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怎么,占便宜占到老娘头上来了?出门在外,连个生火的家伙都不备?没力气就去前头食店,没钱就去林子里捡几根柴火自个儿生去!”
她似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语气越发刻薄:“哦——我当是谁呢!你今儿个不是上赶着去巴结锦程行那厨娘了吗?怎么,是她差遣你过来,看老娘我的笑话是吧?”
“大娘,您这可是冤死我了!我出门匆忙,实在没来得及置办这些家伙,孩子饿得直哭,我也是实在没法子了,才舍下这张脸来求您。我瞧着您面善,定是个热心肠,才敢开这个口。”赵三娘说着,眼圈就红了,抬手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接着,她又话锋一转,声音里带着些委屈:“晌午时,我确是去找了那位林厨娘。我想着,她也带着孩子,总能体谅我这为娘的苦心,便想用我们带的几个细面饼,换她一个给孩子的小炊饼。她不愿也就罢了,谁知、谁知她还夹枪带棒地数落了我一顿,说我不懂规矩,想害她丢了饭碗!这、这实在是让人臊得慌……”
听到“细面饼”,痦子大娘的目光落到她手上提着的布袋,又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这妇人虽面带风尘,但可见容貌周正,衣裳虽是粗布料子,但瞧着新簇簇的,她那孩子看着瘦弱,那身麻布短褐却是合身的,领口还能看到里头是绣花的绢料子。
“哼!她?”痦子大娘收回眼神,继续搅着那锅寡淡的酱菜汤,“那林厨娘原先在脚店时,也是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破落户,如今攀上了锦程行,眼睛怕是都长到头顶上去了!她何止是瞧不上你,连我这个当初想拉她一把的老婆子,她一样瞧不上!”
赵三娘抹泪的动作微微一顿,抬起眼,试探着问:“听大娘这话,您和她之前有些过节?”
“我和她能有什么过节!”痦子大娘拔高声音否认,但身体却侧了侧,让出灶台的位置,“喏,就剩这点火星子了,你手脚快些,能热就热吧,我瞧这孩子可怜。”
“哎!多谢大娘!我就知道您心善。”赵三娘脸上立刻堆起热切的笑容,连声道谢。
她利落地热好饼子,先取了一个给孩子,又拿起一个掰了一半,递向痦子大娘:“大娘,您也尝尝,一点心意,您千万别嫌弃。”
痦子大娘毫不客气,迅速伸手接过,一把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客气啥,出门在外的,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热饼下了肚,她的话匣子也打开了,愤愤不平地数落起来:“当初在乌仓县脚店,我看她孤儿寡母可怜,又同是去凌州,好心想着捎带她们一程。谁承想,好心当了驴肝肺!她瞧不上我们这小庙便算了,还牙尖嘴利地把我挤兑了一番,真真是狗咬吕洞宾!”
赵三娘露出惊讶神色,接口道:“天爷啊,我还以为是自个儿哪里做得不妥,才招了她不待见。原来对着您这样心善的老人家,她也是这般……”
这边两人聊得热络。作为话题中心的林芜也吃完了晡食,只是这般咸重的口味留在舌尖,反倒勾起了她对甜食的念想。
待后厨一应收拾停当,她便取了些赤豆用清水泡上,预备着明日的安排。
夜色渐深,营地篝火噼啪,还可听见守夜的护卫低声交谈。
林芜在准备好明日事宜后,也带着林景早早歇下。
第二日,天光未亮,后厨已开始忙活。
林芜带着大家将泡发的赤豆与切块的芋魁分别上锅蒸得烂熟,然后将其碾成绵密的豆沙与软糯的芋泥,并加入少许糖液调和。
为防有人不喜甜食,她还用香葱末和咸肉末调了咸口的馅儿。
接下来,和好油面团,制成剂子,包入馅料,再轻轻擀开,放到刷了一层薄油的热锅上慢慢烙烤。
出锅!每个饼子都足有两个巴掌大,金黄酥香,分量十足。
林芜手上不停,做了许多,连晌午歇脚时充当干粮的份量也一并备齐了。
至于贵客的餐食,她又单独揉了一小团面,做了十几枚小巧的豆沙和芋泥馅儿馒头。
“这也太香了!”小赵正拿着食盒过来,一手把食盒递给林芜,一手接过一个刚出锅的豆沙饼,半点不带耽误的。他也不怕烫嘴,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外皮层次分明,酥脆得直掉渣,内里的豆沙却软糯甜香,恰到好处,丝毫不腻。
“昨儿晚上满嘴都是肉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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