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初体验
胡闹了一整晚,迟铎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裴与驰不在。
迟铎一点都不意外。
按裴与驰那种工作狂的活法,大概率有命赚、没命花。
根据裴大老板的拼命程度,把收入折算成时薪,未必比他前几年在录音室随便嚎两嗓子、当修音战神来得轻松。
迟铎每天固定流程:先贬一贬老公,再开始新的一天。
情绪稳定,效果拔群。
很科学。
昨晚通宵,腰在抗议,腿也不太听使唤。
但问题不大:月嫂到位,团队在岗,孩子睡得比他还香。
迟铎心安理得,决定出去放松。
他掏出手机,给周淮发微信。
【cheeto】:出来。
对方秒回。
【碎银几两】:?
紧接着又一条。
【碎银几两】:盗号狗
迟铎:“……”
他刚想回怼,屏幕又亮。
【碎银几两】:我那个一起玩泥巴的兄弟,一年前已经死了。
【碎银几两】:你盗号也挑个活人行吗?
迟铎深吸一口气,还没来得及骂,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哟。”
周淮一开口就是熟悉的阴阳怪气,“迟少还魂了?”
“我以为你去年连夜爬上断背山,从此和你男人双宿双飞,修仙问道,不问人间冷暖。”
“结果今天突然诈尸,是良心发现?”
迟铎懒洋洋地回一句:“看看你死没。”
“托你的福,还吊着一口气。” 周淮叹气,“不过也快了,这一年我在我爸手底下苟活,烟都从黄金叶降级成利群了。”
迟铎懒得听他逼逼叨叨:“出来,地址发你。”
电话一挂,他盯着黑掉的屏幕看了两秒。
时间倒回去年。
纽约。
迟铎应某杂志之邀飞去拍封面,收工得早,闲得发慌。
恰好周淮也被他爸发配到纽约看展,流放犯一听裴与驰在慈善晚宴,眼睛发亮。
迟铎锐评过这位发小:
“他出去买包烟都能碰上9个周淮想睡的女人。”
迟铎无可无不可,打通了裴与驰电话。
按惯例,裴与驰只在晚宴露个脸,拍一两件首饰捧场,跟主办方寒暄几句,就提前退场。
After party从来不在他的行程里。
正准备离开时,他接到了迟铎的电话。
裴与驰脚步一顿,眉头微动,抬手示意司机去接人。
正式晚宴讲门槛,after party讲更敢。
灯光一暗,音乐一响,谁更敢,就能钓到肥鱼。
三人一进门,场内气氛微妙地顿了一下。
目光迅速聚焦,接着在昏暗里变得肆无忌惮。
裴与驰是今晚的焦点。
那些常年混纽约上流社交圈的 gold digger 早就听过他:
年轻、低调、英俊——最重要的是多金。
尤其他最近还刚大赚一笔,成了华尔街日报热议的明星。
每个人都想找机会和他春风一度,最好一击即中,从此母凭子贵。
可裴与驰气场太硬,自带制冷模式,想上来攀谈的美女因穿着清凉,冷到发抖。于是半道刹车,转向他旁边的同伴。只是眼神还停留在他身上。
周淮对此十分乐见其成。
他端着花花公子的派头,不一会儿就把一位拉丁美女哄得喜笑颜开。美女挽着他的手,回头给裴与驰抛了个媚眼。
裴与驰没接,连眼神都懒得分。
美女遗憾地进了舞池。
迟铎本来只想小酌一杯放松,结果蝶围蜂绕。
valley girl 的气泡音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吵得他头皮发麻。
酒过三巡,音乐换了两首。
他终于打发走了不知道第几个“miss usa”,才喝到手里那口香槟。
迟铎啜了一口,翻了个白眼,凉凉吐槽:
“这辈子说 sorry 的额度,全用在分不清 miss usa 和 miss America 上了。”
裴与驰没接话。
他站姿仍旧笔直挺拔,但单手插兜看迟铎笑话的闲适模样消失不见。
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眉头皱起,像在硬扛什么。
迟铎放下酒杯:“不舒服?”
裴与驰的目光扫过来,眼神有点迟滞,像慢了半拍才对上迟铎的脸。
然后他伸手扣住迟铎的手腕,力道不重,却不容拒绝:“走了。”
迟铎察觉到不对,没有反抗,跟着他走。
身后周淮嘴角都咧到耳朵,食人花成精,在舞池里,从莎莎跳到巴恰塔。
车里,裴与驰额头沁出汗。
他脱掉外套,松开领带,解开衬衫的扣子,少见地不修边幅。
迟铎从未见过裴与驰如此模样,心中升起一股疑虑,难道生病了?
进房间,裴与驰把西装外套随手一扔,扯领带的动作带着焦躁。
迟铎走近:“怎么了?真不舒服?”
裴与驰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低着头,随手将领带扔到一旁,双手撑在台面上。
迟铎看他脖颈发红,伸手一摸,灼热感瞬间蔓延到掌心。
迟铎蹙眉:“你被下药了。”
裴与驰没有反驳。
体温一路往上走,热意像潮水,理智被一点点淹没。
迟铎深吸一口气,脑子飞快转:
送医院,还是打电话叫周淮——让他术业有专攻,拉下皮条。
下一秒,天旋地转。
他被裴与驰一把拽过去,直接扔到床上。
一具滚烫的身体紧跟着压下来。
迟铎呼吸一滞。
这姿势,亲密得过了界。
迟铎从未和任何人有过这样的接触。羞耻来得晚,但来得狠。他想推开,手腕却被裴与驰顺手扣住。
下一秒,双手被并拢举过头顶。
裴与驰拿了领带,在迟铎腕上一绕,收紧。力道不重,却刚好让人动不了。
领带的布料划过皮肤的冰冷与紧绷感,犹如一种无形的束缚,压迫着迟铎的每一寸肌肤。
迟铎一瞬间清醒:这不是在闹着玩。
心跳猛地撞到嗓子眼。
他挣了一下,没挣开,反倒被压得更紧。房间像被抽了音,只剩呼吸和心跳声在耳膜里打鼓。
“操……”
裴与驰的吻砸下来,没章法也没耐心,只剩蛮横。迟铎被咬得眼眶一热,铁锈味在舌根炸开,疼得他想骂,偏偏连骂都被堵回喉咙里。
他被按在那儿,手腕被领带勒得发麻。裴与驰贴得太近,热得不讲理,身上还带着他熟得不能再熟的气味。
“你清醒一点,看看我是谁!”迟铎在心里骂,后悔得牙根发酸。明明看出不对劲,偏偏还把秘书和司机放走。现在好了,烂摊子落他一个人头上。
“我就该让你秘书留下来看你出丑。”他恨恨想。
可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自己掐死。要不是他无聊,又被周淮怂恿,缠着裴与驰来 after party,这人根本不会落到别人算计的地步。
成熟男人第一步:承担责任。
被这样压制,反应还偏偏不争气,迟铎当场破防。
亚比潮男不能输。
他索性摆烂,手往下探,声音像在跟自己较劲:
“行。谁还不是手艺人?”
裴与驰最好保持他的投资风格:快进快出,风险可控。
别给他整得要报工伤。
以后裴与驰再摆那张高冷装逼脸,他就能当面怼一句:
“V50,带你复盘三分钟。”
迟铎苦中作乐地想。
下一秒,裴与驰的呼吸明显重了一截,像是被什么彻底点着。
“等、等一下。”迟铎声音发哑,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裴与驰膝盖顶过来的那一下,像是精准踩在某条线边缘,迟铎的理智“啪”地回笼。
他的身体,藏着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
再这样继续下去,就不是“好兄弟酒后误入击剑俱乐部开始击剑”的程度了,是要把他这一辈子不想被任何人看见的东西,当场撕开。
他挣了一下,没挣开,反倒被按得更紧。
迟铎心口一凉,忽然意识到:被药搅乱的裴与驰根本分不清他是谁。
裴与驰的耐心几乎为零,动作又急又躁,像只想把这场麻烦尽快收场。一点qian戏不愿意施舍,仅拉下裤lian就要提qiang上膛。
“不要。”迟铎的声音开始抖,“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他努力把......并紧,结果下一秒又被强硬地掰开,像是连最后一点体面都不给他留。
从未见过外人的……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害羞的小金鱼一张一闭地吐起了泡泡。
被迫暴露的恐慌和窘迫从脊骨一路窜上后颈,迟铎眼圈一下就红了,特别委屈。
他都甘愿给他手擦刺刀了。
“不然我们别做兄弟了。”迟铎带着哭腔,话却放得极狠,“我恨你一辈子。”
裴与驰的动作顿住半秒。
他低头看着迟铎通红的鼻尖和湿掉的睫毛,眼神像是从迷雾里捞回一点焦距。
可下一瞬,那点焦距又被火气和欲望顶翻。
“自己凑上来的。”他冷着脸,声音哑得吓人:“现在装什么。”
他显然把身下人认成了那个趁乱贴上来的掘金女郎。
迟铎被噎得发颤,想骂,但骂出来也没用,他现在解释,裴与驰也听不进去。
裴与驰盯了他两秒,像是彻底失了耐心,把他翻过身去。
他抬手捏住迟铎的下巴,力道不轻不重,却不容商量。
“腿并紧。”他一字一顿,像命令,“现在。”
随后重量彻底覆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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